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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阅读回归的时代,主编死了,内容永生

2016-1-29 15:15| 发布者: halfsmoke| 查看: 748| 评论: 0

摘要: 我们先说明什么是“重阅读”,重阅读本质还是阅读,与轻阅读并不会有绝对的距离,都符合阅读本身的一些特性,比如阅读的基本目的都是为了获取信息。而“重阅读”和“轻阅读”这点共同之处,却导致了虽然难以严格区分 ...

开宗明义,我们先说明什么是“重阅读”,以便读者对我们之后所讨论的对象有一清晰之了解。

首先,我们应当明确,重阅读本质还是阅读,与轻阅读并不会有绝对的距离,都符合阅读本身的一些特性,比如阅读的基本目的都是为了获取信息。而“重阅读”和“轻阅读”这点共同之处,却导致了虽然难以严格区分,但其实非常不同的特点和产生的影响。

我们可以借用香农在信息论中对信息的定义加以说明——“信息是事物运动状态或存在方式的不确定性的描述”,翻译成人话就是信息即无知。香农的定义将信息完全的客观化、概率化,但我们都知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同样信息量的信息对不同人的价值是不同的,也就是从信息到价值还存在一层转换,而读者最终获得的还是价值。CuriosityChina根据腾讯2015年业绩报告对2015微信用户数据分析得到的结果中很明显的体现了这一特征:


可以看到以方便生活或者是学习知识等获取价值为目的的公众号用途占据了绝大多数。

那是什么最终导致了轻阅读和重阅读的不同呢?答案已经很明显,如果以微信文章为例,就是一篇文章中的信息量的多少,或者更准确的来说,价值量的多少。这点区别呈现出来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文章形态,轻阅读的典型是娱乐八卦、心灵鸡汤,而重阅读则接近于“澎湃”或是“大象公会”。

轻阅读的价值量更少,所以一般文章也比较简短,依赖于耸人听闻的标题等方式来进行传播;重阅读恰恰相反,一篇好的文章少则数千字,多则数万字,阅读一篇文章需要投入相当的时间甚至是反复阅读,对于碎片化理论的信奉者这是不可解释的,但其实正是碎片化导致了这一“新的”重阅读形态的产生,这点我们将在第二部分“阅读的价值价格关系”中做进一步的解释。现在,我们先来看看重阅读时代的“回归”,之后再分析其原因。

重阅读时代的回归


用“回归”来形容重阅读时代的到来是再合适不过的,因为在人类有历史记载文明产生之后,阅读一直都是重阅读。

因为文化权力一直掌握在文化精英的手中,无论是封建时代的“耕读传家”,还是工业文明相伴而生的现代报业,书籍、报纸的编纂者都是文化精英,而有能力阅读的受众同样也是文化精英,这样的结构的直接结果就是主流的重阅读趋向。

直到互联网时代的到来,尤其是移动互联网时代新媒体的产生,彻底的打破这这一状况。因而美国《新闻周刊》中文刊前执行主编陈序给《主编死了》一书所拟的副标题是“没有主编才是新媒体”,“主编死了”代表的是文化精英媒体权力的终结,随之而来的是每个人都能够成为传播中心的时代。

技术手段带来的传播成本的极大下降,造就了轻阅读繁荣,尤其是一批微博大V和网红影响力的迅速崛起,140字作为一道分割线曾经被认为是新时代与旧时代的划分。但是,历史总是喜欢闲来无事和人类开个玩笑,一朵乌云从微博在中国风行不久就笼罩在了微博的头上,对,你没猜错,就是长图。

长图最早被谁采用我们无需深究,但是长图出现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甚至是可以说把微博这个轻阅读的代表推到了十字路口。长图的出现最直接的目的是打破微博140字的铁律,智慧的“劳动人民”用图片绕开了字数的限制,同时也埋下了重阅读回归的伏笔。其存在的暗含着在微博这样以轻阅读为代表的平台上,实际存在着的非常强烈的重阅读需求。

在重与轻的博弈之中,微博一让再让,既有长微博,又有长文章,在最近,终于放出了放开140字限制的消息,而Twitter早已传出了类似的消息。一再与轻阅读初衷渐行渐远,最更本的压力就是用户需求的转变——轻阅读已经很难满足用户获取价值的需要。

无独有偶,作为重阅读的代表之一的大象公会却取得象公会的微信订户接近九十万,文章的平均阅读数超过十万的成绩,这其中大量高粘性用户所蕴含的价值不言而喻。大象公会创始人黄章晋在《大象公会创始人黄章晋:如何把文字制造成像鸦片一样的产品》一文中特别提到了他对阅读的理解,在这里很有借鉴意义:

很多人会强调今天在移动互联网时代,人们是碎片化阅读,内容是往轻薄快小方向发展,但我们的内容则与之相反。一个是文章篇幅长,一般都在三千多字以上,长的会有上万字。再一个就是信息密度高,如果按传统媒体的节奏和章法,同样的内容写出来,篇幅会扩展到两倍。

重阅读的回归从来不是历史的倒退,恰恰相反,重阅读的回归是在经过轻阅读潮流教育之后,在新传播方式和阅读习惯下的一次自我革命。历史的螺旋上升出现的就是这样出其不意,而“上升”的核心就在于“高密度”,这也揭示了阅读方式变迁的基本线索——价值与价格关系。

阅读的价值价格关系


以文章为例,无论他将自己掩藏的多么巧妙,但一旦被公之于众,希望能够有所影响,其事实上已经具有了商品的某些属性。文章具有的价值包括直接的或是间接地,短期的或是长远的,而阅读无论是否需要直接付费,其行为本身就是一种付费,付出的包括时间、关注或是受作者的影响。因而纵然大多数人的阅读并没有很明显的价值衡量过程,但在潜意识里我们在不断受其影响。

在价值与价格关系中,越高的价值我们自然而言也越愿意付出更高的价格,就如同很少有人会去深究八卦的背后,但是KK的长文却可以一读再读。这里还有个更加明显的例子:

The Information这家媒体可能并不引人注意,而且纵然已经发展了两年,它现在也不过共有8名采编人员,每天平均只更新2篇文章,最让人不解的是,所有内容都需要付费才能阅读,每年订阅费高达399美元。如果有人觉得可笑的话,那看了它的第一批内容贡献者估计大多数人都笑不出来了,其中包括硅谷传奇企业家、投资人 Marc Andreessen、Quora 创始人 Adam D’ Angelo、21世纪福克斯COO詹姆斯·默多克,它的影响力可不仅仅是8名采编那么简单。

另一家非常成功的在线媒体 Business Insider主编Nicholas Carlson对它的成功有一针见血的评论:

虽然收费较高,但 The Information 的目标用户大多是公司高层,只要提供有价值的内容,这些公司都会愿意为高管报销这笔订阅费用。


在新媒体刚爆发的阶段,轻阅读满足了对阅读充满极度渴求的用户,因而获得了快速的增长,虽然每篇文章的价值量较低,但总的来说总体价值提高了。但是在轻阅读发展的同时,对用户时间的挤占也愈加严重,用户也愈加成熟。

当关注了大量的公众号却很少点开时、当诱发链式传播愈加困难时,已经昭示了在用户时间有限的前提下,通过增加数量来提供更多的价值已经遇到了瓶颈,这时候能做的是提高每篇文章的价值量,也就是价值密度。在这一基本原理作用下,重阅读的回归已成不可逆转之势。

主编死了,内容永生


重阅读的回归不是纸媒等传统媒体的复苏,反而是传统媒体的死亡孕育了新时代的重阅读方式;重阅读的回归也不是意味着轻阅读一无是处,而是在技术手段的作用下,分别承担不同的任务。重阅读的回归对重阅读文章本身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既要能够不断为读者设置悬念,引导读者集中注意力,而且要使用高效的文本语言,一篇长文能够讲明白的何必在用一本书的篇幅(对,我说的就是KK)。

传统媒体的死亡不仅仅是阅读习惯的作用,更重要的是,一份报纸,不可能提供给每个人高价值密度。技术手段的进步能够帮助我们更好的解决这一问题,也是重阅读从轻阅读可以学习的——个性化、垂直化。对每个读者或用户来说,他所期待的价值千差万别,在工业媒体时代是几乎无法完全满足的。但是依托于机器学习等技术的进步,我们已经可以针对不同的个体给出不同的阅读推荐,而传播发行成本的降低也让极端垂直化的媒体称为可能。因而重阅读和轻阅读将承担不同的责任,在财经、教育、时政方面重阅读将回归到主导地位(实际上澎湃已经在这样做了),而类似娱乐、情感等方向轻阅读则体现出更灵活快速的优势。

版权保护意识的发展可以说与重阅读的发展相辅相成,微信在《2015年知识产权保护白皮书》中提到:

2014年第四季度至2015年第三季度,微信收到针对微信公众帐号的投诉超过 2.2 万件,其中涉及知识产权的投诉超过 1.3 万件,知识产权投诉占比达到 60%;原创声明功能上线的第一个月,全篇转载原创文章且被标注来源的文章数即突破 22 万,最高的月份(2015年7月)这一数值更是逼近 80 万;2015年2月 至 2015年11月 十个月间,共有约 515 万篇文章系利用原创声明功能进行转载传播。

一方面是重阅读的趋势要求更严格的版权保护以实现作者的价值,另一方面,以轻阅读为代表的野蛮拓荒时代已经过去,良币驱逐劣币才是自然规律。

主编死了才是新媒体,但内容终将永生,或者更准确的是价值终将永生(本文借鉴了部分报道和素材,在此向原作者表示真诚的感谢。同时,若有任何问题或是不当之处,还望不吝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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